青石村老井秘闻:消失三十年的媳妇,井底绣花鞋藏着血泪真相
青石村的老井,打我记事起就立在村头那棵老槐树下,井口磨得发亮,像个睁了百年的眼睛。井沿上的裂痕里嵌着青苔,风一吹,就飘起细碎的草屑,带着股潮湿的土腥味。村里人都说这井邪乎,三十年前,我爷爷的嫂子——也就是大奶奶秀莲,就是在这井边丢了的,只留下一只红绣鞋在井沿上,人没了踪影。
上周,村支书说这老井不安全,小孩总往井边跑,让各家把废弃的井都填了。我家这井早就不用了,水管通到家门口后,它就成了个摆设。爹怕填井的时候出岔子,就让我下去清理一下井底的杂物,准备填土。我找了根粗麻绳,一头系在老槐树的树干上,一头拴在腰上,手里攥着个手电筒,深吸一口气,慢慢往下滑。
井壁上滑溜溜的,全是青苔,我每踩一步都得小心。到了井底,水已经干得差不多了,只有一小块泥洼,泛着黑绿色的光。我用铁锹扒拉着淤泥,想把那些烂木头和破瓦罐清出去。突然,铁锹碰到了个硬邦邦的东西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。我蹲下来,用手挖开淤泥,露出个樟木匣子,外面包着一层油皮纸,虽然沾了泥,但没怎么腐烂。
我把匣子抱在怀里,慢慢往上爬。到了地面,爹和爷爷都围过来,好奇地看着这个黑糊糊的东西。我拆开油皮纸,里面是一双红底绣牡丹的绣花鞋,针脚细得像头发丝,牡丹花瓣上还绣着几只小蜜蜂,栩栩如生。旁边还有一封用蓝布包着的信,信纸泛黄,但字迹还清晰,是用毛笔写的娟秀小楷。
爷爷看到绣花鞋的时候,眼睛一下子就红了,手颤抖着摸了摸鞋面上的牡丹,声音哽咽:“这是秀莲的鞋……她当年嫁过来的时候,就穿着这双鞋。”
爷爷坐在老槐树下,给我讲起了三十年前的事。秀莲是邻村的姑娘,长得眉清目秀,手特别巧,绣的花能引来蝴蝶。当年她嫁给我大伯,可大伯在城里的砖厂做工,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。秀莲在家伺候婆婆——也就是我太奶奶,还有地里的活。她平时待人也好,谁家孩子没衣服穿,她就帮着缝;谁家老人头疼脑热,她就去后山采草药。村里的小媳妇都喜欢跟她聊天,说她绣的花比城里卖的还好。
可太奶奶不喜欢她,因为秀莲嫁过来两年了还没怀上孩子。太奶奶重男轻女,天天骂她是“不下蛋的鸡”,还说她占着茅坑不拉屎,耽误我大伯续香火。那天晚上,太奶奶突然喊起来,说她陪嫁的银镯子不见了,非说是秀莲偷的。秀莲跪在地上哭着说自己没偷,可太奶奶不听,还拿扫帚打她,说她要是不把镯子交出来,就把她赶回娘家。
第二天早上,秀莲就不见了。井沿上留着一只她的绣花鞋,村里人都说她偷了镯子跑了,太奶奶也对外说她不守妇道,丢了我们家的脸。大伯回来后,找了好几个月,也没找到秀莲的影子,最后只能不了了之。
我打开那封信,里面的字一笔一划都透着绝望:“若有人见此信,便是我沉冤得雪之日。婆母的银镯子是她自己藏在床底下的,她就是想逼我走,让大伯娶个能生儿子的女人。我在这个家待不下去了,百口莫辩,唯有投井一死,以证清白。这双绣花鞋是我娘给我的陪嫁,我舍不得丢,就一起带来了。希望后人知道,我秀莲不是偷东西的人,也不是薄情寡义的人……”落款是秀莲,日期正是她失踪那天。
爷爷看完信,老泪纵横,捶着大腿说:“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,秀莲不是那样的人!那天晚上我听见太奶奶在房里骂她,可我那时候才十五岁,不敢进去劝……要是我当时站出来,她是不是就不会死?”
爹也叹了口气,说:“太奶奶那时候太固执了,重男轻女的思想害了人啊。”
后来,我把信的内容告诉了村里人。大家都沉默了,那些当年说秀莲坏话的人,都低下了头。秀莲平时帮过的那些人,更是抹起了眼泪。我们没填那老井,而是在井口围了一圈雕花的木栏杆,还立了一块石碑,上面写着“秀莲之墓”。那双绣花鞋被我放在村里的祠堂里,旁边摆着那封信,让后人记住这个故事。
现在,每当有人路过老井,都会停下来看看石碑,说秀莲是个好女人。老井里的水虽然不喝了,但它像个证人,守着青石村的往事,也守着秀莲的清白。风一吹,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响,好像在替秀莲说:“我没偷东西,我是清白的。”